“六朝金粉地,金陵帝王州”这或许是对于南京这座古都最好的描述,也有人曾说“满城梧桐是南京。”
德基广场有一家很出名的南京大牌档,门口的迎宾老爷爷长衫马褂,里面是“古朴”的装修,“老旧”的八仙桌。台上有评弹,台下“热烘烘”,仿佛回到了十朝都会的金陵盛世。
徐锦衣站在大排档外面,等着订好的盐水鸭。他喜欢待在热闹的地方,听人来人往的游客讲述各种故事。但是盐水鸭,他喜欢提回家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品尝。喜欢又香又嫩的鸭肉,在舌尖环绕。
他站在门口,每一个经过的人都在看他,眼神惊奇,指指点点像是见到什么新奇玩意。徐锦衣不在乎,顺带着拍了拍腰间挂着的绣春刀。
他的喜好向来和大多数人不同,大多数时候,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。
再多的目光聚到身上,他也是熟视无睹。店里的服务员和他很熟悉,把打包好的盐水鸭送出来的时候,还笑呵呵的称呼道:“徐哥,家里还有酒吗?”
徐锦衣拽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大红蟒衣,整理了一下飞鱼服的领口。配上腰间的长刀和腰牌,活像是从戏里走出来的锦衣卫。要说别人这么穿,可能干警就要请他去喝茶了。至于徐锦衣,大家已经习以为常。
徐锦衣并不觉得这一身有什么问题。
他执着的觉得,打探消息自古以来没有超过锦衣卫的。他要学习锦衣卫,就要从穿着打扮开始。只有如此,才能把锦衣卫的东西都学过来。
不认识他的人认为他是哗众取宠的小丑,熟悉他的人,才知道他在天网中的地位有多高。
天网不仅仅接私家侦探相关业务,他们真正的立身之本是信息。这个世界上,信息是最值钱的。炒股的提前知道哪只股大涨,赌博的知道骰盅里面的点数,行窃的知道警察来没来。这样的信息,能卖出很多钱。
徐锦衣不仅仅模仿,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。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徐锦衣——跑到派出所里特意开了证明改了户口本身份证的那种改。
但是,贩卖消息有危险。碰了哪个大佬的信息,触动了政府的利益,或者哪个亡命徒的蛋糕都有危险。好在徐锦衣身后有一个庞大而实力强劲的天网。
他借助天网得到信息,卖出信息。同时也接受着天网的庇护,天网是能够保护住他的,即使有时候他的行为有些过界,贩卖的信息有点犯忌讳。
徐锦衣不太在意能够赚多少钱,他喜欢知晓一切的快感,比和女人在床上还要来的爽快。
“要酒,今天家里来了两个朋友,你给我多装几罐。北方来的,酒量大。”徐锦衣想了一下,手里的盐水鸭,不够三个人下酒啊。于是他又对服务员说道:“你再给我做一只盐水鸭。”
服务员点头答应着:“哎,徐哥。要不你进来坐一会?外面的太阳怪晒的,你穿的还这么厚...”
徐锦衣摇了摇头,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古代皇帝在咱们这儿,那大臣还能找个阴凉的地方?人家都受得了,我有什么受不了的?”
其实服务员也就是随口一说,徐锦衣在这里住了十年了,每周都会来店里取走一只盐水鸭,每次都站在门口等,他都习惯了。
徐锦衣终于是拿到了第二只盐水鸭,和六罐啤酒回了家。他的家不算豪华,比起他赚的钱,屋子已经算是破旧了。他赚了很多钱,但手里并没有多少钱。
“哇,盐水鸭。我在燕京就馋了很久这玩意了,那边买的到底不如这里的正宗。”
胖子从沙发上起身迎了出去,顺手接过了徐锦衣手中的两代盐水鸭和六罐啤酒。他和徐锦衣相识的时候,还没加入天网。后来也是在徐锦衣的介绍下跟了沈莹,当年的沈莹也是前途似锦。只不过被派到燕京,很多本事就用不出来了。当真只能是“潜伏爪牙忍受”。
“想吃,你五年不来南京找我?”徐锦衣才不信胖子口里的话,这家伙在认识他之前,就是个嘴里跑火车的骗子。偏偏一张嘴真的是能口吐莲花,骗的人晕头转向。本来以为这些年结了婚有了孩子能沉稳点,看上去还是那么一副样子。
盐水鸭摆在餐桌上,切开以后每一片肉都能引出人的口水。用筷子夹出一块,站着酱油小料,迫不及待的放进口中,简直是味蕾的极致享受。
吃了几口以后。
徐锦衣停下筷子,抬起头看着张天毅。
他打量着这张年轻的面孔,确信自己脑海中没有什么印象。
徐锦衣不知道的人,自然不算是大人物。
“张天毅,你想查钱如意?”
“是,我想知道她的消息,越详细越好。”
张天毅也停下了筷子,抬起头看着徐锦衣。他到不觉得这身装束有什么,穿着打扮是人家的自由。
徐锦衣笑呵呵的打起了官腔:“钱如意的很多信息,你百度就能查到。既然找到了我,那说明你想知道的不是这些。剩下的一些信息我有,也有一些需要你提出需求我来查。看在胖子的面子上,有一些不能说的我也可以提供给你。”
说完,又补充道:“但是你要知道,你不能说信息是我给的,我也无心掺和进你们的事情。你要做什么,都是你的事情。”
这次,说完了他眯着眼睛。老神在在的看着张天毅,期间忍不住下了筷子又吃了几口。
可能是吃多了咸,他拿着啤酒自己先一口喝了半罐。
要不是看在胖子的面子上,他绝不会接下这个买卖。在南京做生意,打钱如意主意的人不是没有,但他徐锦衣肯定不在这个行列中。
张天毅点头答应道:“当然,我只想从您这得到一些消息,无论结果如何,都和您无关。这一点我用人格担保,绝不会出现差错。”
“人格?这些年这玩意我是最不信的。”
徐锦衣摇了摇头,最后提醒道:“我的消息,可是很贵的。”